新疆风土记：在“天马”的故乡

　　伊犁---“天马之乡”，早已名垂青史，声震海内。

　　秋高马肥，草原点金，正是一年中最为魅人的季节。我西行伊犁，漫游山水。“天马之乡”的雄姿秀貌，果然使人如登仙境，如临画廊，终身难忘。

　　我清楚的记得，那是一个雨过天晴的日子，万里碧空没有一丝云儿，就像水洗的一般明亮。清新的空气，徐徐的晨风，飘溢着草原特有的芬芳，拂人面庞，沁人心脾，使人振奋。我乘兴走出乌孙山下的“阿吾勒”，登山一座突兀于莽原之上的小山，放眼四望，好一幅瑰丽多彩的画卷。远处，座座雪峰巍峨耸峙，直插天际。雪峰下的林海，一碧如带，没有尽头，墨绿色的塔松和金黄色的阔叶林，交相辉映，气势雄壮而娇美。近处，成千上万朵的野花，红一片，白一片，黄一片，紫一片，开满了滴翠的河谷，撒遍了流金的平川，使人一望就会想起巧手修女织出的锦缎、花毯。就在这花团锦簇的大地毯上，一群又一群枣骝马、赤兔马、乌骓马、白龙驹、黄骠马和雪青马，点缀其间，有的举蹄奔驰，有的引颈长嘶，有的安然偃卧，有的低首觅食，有的追逐嬉戏，有的交颈而立......啊，面对这难描难画的“天山骏马图”，我自愧不是诗人，没有一枝生花妙笔。在似梦非梦、如醉如痴中，我呆呆的伫立张望，忽然记起“天马徕兮从西极，经万里兮归有德”的诗句，不禁陷入历史长河的遐想之中。

　　辽阔的伊犁河谷，东西长约300多公里，南北宽约10~30公里，四季草原面积达5840万亩。这里气候温和，雨量充沛，水足草茂，得天独厚，自古以来就是马的摇篮，马的故乡。《汉书·西域传》里，就在“乌孙国多马，富人有马至四五千匹”的记载。公元前105年，数十名风尘仆仆的乌孙使者，翻越天山雪峰，跨过茫茫瀚海，将1000多匹骠肥体壮的骏马，从伊犁河畔赶到了西汉王朝繁华的京都长安。说来也真巧，恰恰在此之前，武帝刘彻叫人卜一卦，说“神马当从西产北来”。因此，当这位雄才大略而又异常迷信的封建帝王，得到这批神采非凡的应签良马之后，以为吉祥之兆，不禁龙颜大开。于是一口答应乌孙王“愿得尚公主为昆弟”的请求，将江都王刘建的女儿细君公主远嫁乌孙，并将乌孙使者送来的骏马良驹命名为“天马”，作哥记之。从此，汉与乌孙结为秦晋之好，和睦相处共御匈奴，传为千古美谈。“天马”之名，也一代接着一代，流传至今。

　　历史佳话令人感奋，5000年文明古国的养马史，更是叫人引以自豪。相传，轩辕黄帝时代，我们生活在黄河流域的祖先，就驾着马拉的战车打败蚩尤，开创了马匹用于军事的先例。周代曾设有专门掌管马匹繁殖利用的官职，并有专人从事马匹鉴定、调教和医疗。又按马的不同用途，将马分为种用、军用、仪伏用、驿站交通用、狩猎用和一般役使等六类，建立了较完备的马政制度。春秋战国时期，我国涌现出伯乐、九方皋等杰出的相马专家。伯乐著的《相马经》是世界上第一本马匹外貌鉴定的著作。到了汉、唐，我国的养马业又有了新的发展。那时，“西域”的乌孙马、大宛马、高昌马、焉耆马和被人誉为“天骥龙麟”的龟兹马等优良马种，通过大规模的“茶马交易”和“绢马交易”，源源不断地经由“丝绸之路”传入中原地区，不仅受到历代帝王将相的特别喜好，还为许许多多的诗人、作家所讴歌。其中尤以诗人杜甫的《高都护骢马行》最为脍炙人口。诗中说：“安西都护胡青骢，身价歘然来向东。此马临阵久无敌，与人一心成大功。功成惠养随所致，飘飘远自流沙至。雄姿未受伏栃恩，猛气犹思战场利。腕促蹄高如踣铁，交河几蹴曾冰裂。五花散作云满身，万里方看汗流血。长安壮儿不敢骑，走风掣电倾城知......”

　　吟咏“诗圣”的千古绝唱，更觉“汗血马”的金贵，而一位“老新疆”对我说过的话，又蓦然回想耳际。他说，伊犁马就是一“汗血马”的子孙。他曾亲眼看见伊犁马在长途奔跑之后，前腿和两股间渗出一滴滴汗水和一颗颗血珠的情景。马场的畜牧兽医们也曾一再向我证明，今日的伊犁马，不仅在外貌特征上完全可以与汉唐时代的“天马”、“汗血马”相媲美，还在乘骑、役挽和耐力等方面远远超过了它们的老祖宗。尤其使人听之不忘的，还是当地的哈萨克族、蒙古族和柯尔克孜族牧马人告诉我的有关伊犁马生活习性的一些趣闻。

　　群牧于草原上的伊犁马，具有很强的合群性，一个马群就是一个朝夕相伴、形影不离的集体。它们一起觅食，一起休息，往往一马移动，群马驰随，甚至到河边、山泉饮水时，也要集体行动。如果偶有一马离群，便会引颈长嘶，四处奔走，直到找到自己原来的伙伴，才能安静下来。

　　群牧的伊犁马，多由一匹公马和二三十皮母马组成一个小群。而小群中的公马，就是这个“一夫多妻”大家庭的当家人。不仅所有的“妃子”都是有它交配，听它指挥，他还担负着保护子群的重任。如果遇到野兽侵袭，马群就会立即聚集一处，幼驹在内，母马外围，公马则绕群奔走，做出厮杀姿态，并时而冲向野兽，与之搏斗，直到把野兽赶走或击毙为止，往往累的汗水淋漓，气喘吁吁。

　　马在家畜中是大脑和神经系统最为发达的动物，嗅觉灵敏，有时能用鼻子从空气中辨别出微量水气，找到几公里外的水源。马的听觉令人惊讶，即使刚刚出生的小马驹，也能从数十匹母马的嘶鸣中听出哪一位是自己母亲。老马可以从很远的外地由原路回到住处。据说，曾有一匹马在矿井下拉车10年没有上到地面，后来由于年老力衰才被送出矿井。可是，10年的岁月流逝，并没有冲淡老马的记忆，它一上地面，就毫不犹豫地向离矿区很远的饲养场奔去......

　　漫步草原，游览马乡，两眼是看不够的山川秀色，塞外美景;两耳是听不完的民间珍闻，马的传奇，使人整个身心都沉浸在无比欢悦之中，乐而忘返。不会自不觉，时光流逝，一轮红日悄然坠入西天的雪山云海中。这时，万多彩霞，烧红四野，给铺金叠翠的伊犁草原，披上一件缤纷华美的霓裳羽衣，使它越发显得妩媚多姿，妖娆迷人。而炊烟袅袅、牛羊归圈的牧村景色，更给人以亲切温馨的感觉。我欣喜的望着眼前的一切，不禁心旷神怡，飘然欲醉。于是，在神情恍惚中，跃马高歌，放薅?小７路鸩蝗绱耍?悴荒芙?磺坏募し苤?榉⑿钩隼础Ｏ氩坏剑?咦抛咦牛?恢缓诤鹾醯男∧裢蝗淮勇放缘牟荽灾衅死夥善穑?背逄旒剩?诺梦业淖?锴疤咛诳眨?赃月医校?桓鲷篝颍?钜坏憬?宜は侣肀场４?轿掖泳?攀Т胫星逍压?矗?獠偶泵?战羰种械溺稚?？墒牵?馄テ绞币斐Ｎ滤车某寺恚?聪穹⒘朔杷频囊坏悴惶?够剑?纹疚以跹?罄?依眨?⒑攀┝睿?允且桓鼍⒌目癖肌⒖癖迹?岛究部溃?荒馨阉?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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