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云梦山游记
说实话,从云梦山回来后我一直不敢提笔写游记,或许越是沉重的东西越需要时间去沉淀和过滤。之所以写下这些粗鄙的文字,是怕敢辜负众多网友的期盼。只得彻夜不眠,在尼古丁的作用下强自振作,但愿这些文字不是搪塞友人,也不是搪塞自己。我们居住的城市,注定是一个允许伪装合法化的华丽容器,强大的社会主流文化所形成的作用力使人失去了迥异于他人的勇气,而一旦脱离这惯性的漩涡,人性的真实红晕得以在阳光暴晒下渗露,人由此而变得质朴和可爱。我一直以为自己在试图逃离这种惯性的漩涡,而远足是最好的方式——我们在更多的时候将远足冠以动人的昵称——旅游。远足无疑是一个并不轻松的事情,其沉重并不是源于体力上的充分准备,而是要去亲近自然,亲近历史,历史和自然是严酷的,容不得虚拟和假设,也无法复制与克隆。终于远离了网络,真切地感觉自己是个人,开始用脚走路,用手写字,用眼睛看东西,最重要的是开始用嘴说话。人与人之间有一道“柏林墙”,人们对安全距离的寻求,反映的正是人们心理上的距离。物理具象的距离带来精神上的安全感,使网络上的意识得以自由和放纵。每一次出游,我总保持一种不好的习惯,那就是强迫自己忘记时间。手表、计算器、传呼、手机,这些都是人们给时间制造的精美的外套,用以遮掩它狰狞的残忍面目。从本质上讲,我们是惧怕时间的,但却又以一切能显示时间刻度的精密仪器去重复和强调。生命中的快乐和痛苦的情绪,不过是对时间刻度的片段记录。一切记忆都是徒劳的,没有任何一种容器可以对岁月实施保鲜。云梦山本是鬼谷子开坛授业之所,不知何时有远游僧人至此,在逼仄山谷中建寺修行。寺院供出家人苦行修炼,但佛法之目的却在于普渡众生,寺庙建于深山之中,着意标榜有异于常人,似与佛法相悖。记得陶渊明有诗云“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更将其心态归结为“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一个田园诗客,一个得道高僧,其道行深浅似乎不言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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