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水库记行
路线:70水库因为修建于1970年,故得此名。距登封市大金店镇六公里。可从郑州京广汽车站坐郑州至汝州的长途车至70水库下车,豪华车车费不超过12元。或坐郑州至登封的长途汽车到登封下车后转短途三轮,过大金店即到。因水库紧临公路,下车即可看到水库大坝。大坝东行至尽头,有大坝承包人居住的院子,院墙上写有“粮食换鱼”字样。水库已被一个包或鲍姓的辽宁人承包,55岁,雇有多名东北伙计,口音极重。一天一根杆10元。风景:水库被一些绿色的低山所包围,沿低山而下,有乡民种植的各类庄稼。这个季节是一些将熟的玉米、豆类,低山和田地的交界处有一些挂满秋实的柿树,间或可见丛生的野山枣。湖边萋萋的芳草柔柔软软,满目青翠,完全遮没了土地的原色。湖水较深,近岸1米处水深已达3米。岸边秋草未黄,云天仍碧,可散心,可信步,可闲钓,可画船听雨,可枕湖而眠。如有红袖添香,也可夜来读书。物产:水库中有鲢、鲤、鲫、白条、马口等多种鱼类,品种不一,但花鲢上钩后要放回湖内,据说须用于净化水质。手气好的话,可钓到大鱼。我们去的当天上午,有人钓到8斤8两的一条鲤鱼。据说大鱼有的是。湖中螃蟹极多,夜晚水边随处可见,大都重约一两以上,捕捉极易。可煮,可炸,可烤。欲快朵颐者要准备好火炉或烤架。随想:没有雨的时候可以看到云隙中的点点星光,秋虫也会在这个时候唧唧而鸣,近湖的公路上偶有夜行的车辆轰鸣而过,一棵树的轮廊在远山的夜色中苍凉而虬劲。千年前写过我今天梦想的诗人说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今夜迢迢秋雨中与我相伴的就是这湖尽头处的一黛远山和千年后涉水而来的太白古风。湖边静极,寥寥的几盏渔火明明灭灭。疏疏落落的雨打得湿夜钓人的一身衣衫,却打不湿西窗下共剪的烛花,易安居士会问:那夜钓人的一根杆怎提得起这一湖的秋怨?红尘中最美丽的总是最失去,最心动的总是最错过,风轻云淡的千百年前,轻舞飞扬的女子是否在每一个满月的夜晚空折一枝茉莉,为寂寂红尘中生生刻骨的爱,等待千年后的到来?沧海桑田的千百年后,今夜不眠的斯人是否在每一次梦回的江南独坐一船渔火,看前世今生的我为千年前那花香的执着,而泣而歌而泪落?可惜我只是一个晚来千年的俗子,居身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冷漠人群中,这只能是我臆想的一个童话。我们积极创造并毁灭着先人的遗存,却不知道梦想是不是真正可以实现的明天。而今天的我只是一个流浪的行者,人生对每个人来讲,都是一场流浪,不同的是,行者的心是在我们的身外流浪,流浪的心只是要找到一种平淡。平淡很难,那种洞穿一切之后的恍悟与平静,不惊、不躁、不忧、不悔,是我这样的俗子难于求得的。好象一夜都在下雨,湿了眉,湿了山,湿了心情的秋雨。今夜的红尘还当滚滚。珞珈山月下珞珈山便是东湖,每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在珞珈山和东湖之间随意漫步,湖光山色,水声月影,心无挂碍,恍如梦境。那一年的某些时候,我就躲在珞珈山上玩湖望月。那一段时间秋声寒虫,花落人闲,珞珈山校园外的街道开业许多大大小小的网吧。一次失败下来,让人心身俱伤,我几次绝望,几次要放弃。终于决定一个人远远地逃开,白天在珞珈山漫步,夜晚在东湖附近的网吧上网聊天。当时我不希望和任何人有任何联系,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所以每次上网都只用一个布衣的名字,并用PROXY隐藏起自己的地址。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格格,在网上。直到那一天,我发现我爱上了从未谋面的网上的格格。现在想起来,不知该如何说,只能说我们是有着一样的敏感与忧怀,有着一样的热情与浪漫。人生对每个人来讲,都是一场流浪,不同的是,我们的心是在我们的身外流浪。平淡很难,那种洞穿一切之后的恍悟与平静,是我这样的俗子难于求得的,不惊、不躁、不忧、不悔,人生之极致也大约如此。那天在ICQ里,我写上:我爱你,然后慢慢发出去。过了许久,格格才回复我:也许美丽一如庞贝,只能在一瞬之间变成永恒,然后一次再次地想起,却经不起岁月的风吹沙打。其实,一生之中,也许会有不止一次的美丽相遇,就算最后不能拥有,但爱情总是会发生,会存在,会在美丽的背景下辉煌地上演,许多人也一定感悟过它的存在。得失随缘,该来时来,该走时走,所有的过程都是人生里完整的情节,我总是俯首接受一切并感激所有曾经的美丽。只是红尘中最美丽的总是最失去,最心动的总是最错过,风轻云淡的千百年前,轻舞飞扬的女子是否在每一个满月的夜晚空折一枝茉莉,为寂寂红尘中生生刻骨的爱,等待千年后的到来?沧海桑田的千百年后,今夜不眠的斯人是否在每一次梦回的江南独坐一船渔火,看前世今生的我为千年前那花香的执着,而泣而歌而泪落?无论什么,忧、喜、苦、乐,都是我们的人生,都是我们只有一次的人生,我们唯有珍惜,珍惜每一次的缘和爱,让自己的心因爱而丰满,因爱而宽容,我们才会拥有快乐。 那夜下网以后,我在林茵的山间小径静静行走,远处东湖,暗暗淡淡的灯光,闪闪烁烁的湖波,宁宁静静的人间。月亮正在我头顶初升,四野静谧,只天宇外一轮白白净净的明月与我遥遥相对,那种美丽,那种孤独,那千年的明月。也许,格格望月的时候那月亮正远远望我。其实山间的夜真的很黑,一点点灯光就可以亮过天上所有的星星,而此生的我,必定会有一个人的眼睛可以亮过人间所有的灯。我感谢格格给了我一个这样美丽的夜晚,使我能从容面对这个得失的世界和我心中最真的美丽。我把所有关于格格的回忆都留在了梦中的天国,一年之后我站在上海的屋檐之下。徒步穿越太白山离开太白山已经有些日子了。重新回到喧嚣的城市中,真的有种异样的感觉。行走的路途中我经常会停驻下匆匆的脚步,抬头看蓝天白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的是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那激扬澎湃的洪水和漫山遍野的太白落叶松。那样纯粹的美。看着身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冷漠人群,我有时甚至会怀疑太白之旅只是我臆想的一个童话。物质的社会中,我们常常迷失自我,所以寻求的过程变的必须和痛苦。巴门尼德说世界是对立的两半:光明/ 黑暗,优雅/ 粗俗,温暖/寒冷,存在/非存在。我想我感受到了这一切。我们积极地享受着生活赋予我们的一切,所以我想,梦想是真正可以实现的明天。一生中注定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一些人却注定要溶入生命。路线:70水库因为修建于1970年,故得此名。距登封市大金店镇六公里。可从郑州京广汽车站坐郑州至汝州的长途车至70水库下车,豪华车车费不超过12元。或坐郑州至登封的长途汽车到登封下车后转短途三轮,过大金店即到。因水库紧临公路,下车即可看到水库大坝。大坝东行至尽头,有大坝承包人居住的院子,院墙上写有“粮食换鱼”字样。水库已被一个包或鲍姓的辽宁人承包,55岁,雇有多名东北伙计,口音极重。一天一根杆10元。风景:水库被一些绿色的低山所包围,沿低山而下,有乡民种植的各类庄稼。这个季节是一些将熟的玉米、豆类,低山和田地的交界处有一些挂满秋实的柿树,间或可见丛生的野山枣。湖边萋萋的芳草柔柔软软,满目青翠,完全遮没了土地的原色。湖水较深,近岸1米处水深已达3米。岸边秋草未黄,云天仍碧,可散心,可信步,可闲钓,可画船听雨,可枕湖而眠。如有红袖添香,也可夜来读书。物产:水库中有鲢、鲤、鲫、白条、马口等多种鱼类,品种不一,但花鲢上钩后要放回湖内,据说须用于净化水质。手气好的话,可钓到大鱼。我们去的当天上午,有人钓到8斤8两的一条鲤鱼。据说大鱼有的是。湖中螃蟹极多,夜晚水边随处可见,大都重约一两以上,捕捉极易。可煮,可炸,可烤。欲快朵颐者要准备好火炉或烤架。随想:没有雨的时候可以看到云隙中的点点星光,秋虫也会在这个时候唧唧而鸣,近湖的公路上偶有夜行的车辆轰鸣而过,一棵树的轮廊在远山的夜色中苍凉而虬劲。千年前写过我今天梦想的诗人说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今夜迢迢秋雨中与我相伴的就是这湖尽头处的一黛远山和千年后涉水而来的太白古风。湖边静极,寥寥的几盏渔火明明灭灭。疏疏落落的雨打得湿夜钓人的一身衣衫,却打不湿西窗下共剪的烛花,易安居士会问:那夜钓人的一根杆怎提得起这一湖的秋怨?红尘中最美丽的总是最失去,最心动的总是最错过,风轻云淡的千百年前,轻舞飞扬的女子是否在每一个满月的夜晚空折一枝茉莉,为寂寂红尘中生生刻骨的爱,等待千年后的到来?沧海桑田的千百年后,今夜不眠的斯人是否在每一次梦回的江南独坐一船渔火,看前世今生的我为千年前那花香的执着,而泣而歌而泪落?可惜我只是一个晚来千年的俗子,居身在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冷漠人群中,这只能是我臆想的一个童话。我们积极创造并毁灭着先人的遗存,却不知道梦想是不是真正可以实现的明天。而今天的我只是一个流浪的行者,人生对每个人来讲,都是一场流浪,不同的是,行者的心是在我们的身外流浪,流浪的心只是要找到一种平淡。平淡很难,那种洞穿一切之后的恍悟与平静,不惊、不躁、不忧、不悔,是我这样的俗子难于求得的。好象一夜都在下雨,湿了眉,湿了山,湿了心情的秋雨。今夜的红尘还当滚滚。珞珈山月下珞珈山便是东湖,每一个有月亮的夜晚,在珞珈山和东湖之间随意漫步,湖光山色,水声月影,心无挂碍,恍如梦境。那一年的某些时候,我就躲在珞珈山上玩湖望月。那一段时间秋声寒虫,花落人闲,珞珈山校园外的街道开业许多大大小小的网吧。一次失败下来,让人心身俱伤,我几次绝望,几次要放弃。终于决定一个人远远地逃开,白天在珞珈山漫步,夜晚在东湖附近的网吧上网聊天。当时我不希望和任何人有任何联系,也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我在哪里,所以每次上网都只用一个布衣的名字,并用PROXY隐藏起自己的地址。就是那段时间认识的格格,在网上。直到那一天,我发现我爱上了从未谋面的网上的格格。现在想起来,不知该如何说,只能说我们是有着一样的敏感与忧怀,有着一样的热情与浪漫。人生对每个人来讲,都是一场流浪,不同的是,我们的心是在我们的身外流浪。平淡很难,那种洞穿一切之后的恍悟与平静,是我这样的俗子难于求得的,不惊、不躁、不忧、不悔,人生之极致也大约如此。那天在ICQ里,我写上:我爱你,然后慢慢发出去。过了许久,格格才回复我:也许美丽一如庞贝,只能在一瞬之间变成永恒,然后一次再次地想起,却经不起岁月的风吹沙打。其实,一生之中,也许会有不止一次的美丽相遇,就算最后不能拥有,但爱情总是会发生,会存在,会在美丽的背景下辉煌地上演,许多人也一定感悟过它的存在。得失随缘,该来时来,该走时走,所有的过程都是人生里完整的情节,我总是俯首接受一切并感激所有曾经的美丽。只是红尘中最美丽的总是最失去,最心动的总是最错过,风轻云淡的千百年前,轻舞飞扬的女子是否在每一个满月的夜晚空折一枝茉莉,为寂寂红尘中生生刻骨的爱,等待千年后的到来?沧海桑田的千百年后,今夜不眠的斯人是否在每一次梦回的江南独坐一船渔火,看前世今生的我为千年前那花香的执着,而泣而歌而泪落?无论什么,忧、喜、苦、乐,都是我们的人生,都是我们只有一次的人生,我们唯有珍惜,珍惜每一次的缘和爱,让自己的心因爱而丰满,因爱而宽容,我们才会拥有快乐。 那夜下网以后,我在林茵的山间小径静静行走,远处东湖,暗暗淡淡的灯光,闪闪烁烁的湖波,宁宁静静的人间。月亮正在我头顶初升,四野静谧,只天宇外一轮白白净净的明月与我遥遥相对,那种美丽,那种孤独,那千年的明月。也许,格格望月的时候那月亮正远远望我。其实山间的夜真的很黑,一点点灯光就可以亮过天上所有的星星,而此生的我,必定会有一个人的眼睛可以亮过人间所有的灯。我感谢格格给了我一个这样美丽的夜晚,使我能从容面对这个得失的世界和我心中最真的美丽。我把所有关于格格的回忆都留在了梦中的天国,一年之后我站在上海的屋檐之下。徒步穿越太白山离开太白山已经有些日子了。重新回到喧嚣的城市中,真的有种异样的感觉。行走的路途中我经常会停驻下匆匆的脚步,抬头看蓝天白云。脑海中立即浮现出的是连绵起伏的秦岭山脉,那激扬澎湃的洪水和漫山遍野的太白落叶松。那样纯粹的美。看着身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川流不息的冷漠人群,我有时甚至会怀疑太白之旅只是我臆想的一个童话。物质的社会中,我们常常迷失自我,所以寻求的过程变的必须和痛苦。巴门尼德说世界是对立的两半:光明/ 黑暗,优雅/ 粗俗,温暖/寒冷,存在/非存在。我想我感受到了这一切。我们积极地享受着生活赋予我们的一切,所以我想,梦想是真正可以实现的明天。一生中注定与很多人擦肩而过,一些人却注定要溶入生命。生命的价值和生存的意义,这枯燥的话题被人类的历史谈论了上千年却始终没有答案。我想说世界之所以有了我们,是因为它需要希望和美丽。城市中蜚短流长的空气里,常常让我感到孤独和脆弱,我想人在尘世,只是一枚落叶松萎黄的叶子,从山顶悄然落下,以肉体的形式;而在离天最近的地方,在神可以触摸的地方,是灵魂的存在;然而,灵魂真的存在吗?假使灵魂存在,是否以相同的方式世世相遇?假使灵魂并不存在,而人生苦短,我们是否要终其一生为爱而受难?那我们的灵魂归于何处?我到现在也不清楚自己选择去太白山真正的动机究竟是什么。也许是冒险,也许是逃避,也许是锤炼,我不知道答案。起初我非常怀疑自己的体力与意志,所以犹豫多多少少是有一些的。从西安出发,破旧的中巴车颠簸穿行在蜿蜒的盘山公路上,远远望去青山碧水环抱着醒目的盘山公路。山林随着高度的上升,颜色变化成为浅绿深浅相间,也就是所谓的海拔在1000--1500米之间的针阔叶混交林。天的蓝变得很纯粹,间或淡淡的一抹白云,痕迹轻得象画笔扫过。盘山公路很狭窄,与低矮悬崖的距离非常接近。时而看见被拉起的坠下的车,上面附满了黄色的泥土,时而清晰看见未被吊出的车在树丛和山凹中。山脚下面仍旧是一望无边的绿色,还有欢快奔腾的河流,水流急促而透明。后来才知道那就是闻名的黑河。在傍晚到达了厚畛子,夜晚住宿在一家不小的客栈,住宿费却只有6 元。客栈周围有小桥流水人家,山被密密麻麻覆盖着绿色的树,远远看去真象一副完美的山水泼墨画,浓重的色彩和大师手笔的挥洒。夜晚来临的时候,打着手电筒出去走走。呼吸着山里清新的空气,电筒的光亮在黑暗中照亮土路,听着一边小溪的潺潺流水声,漫无目的地向前走着。这样的夜晚,这样的狂放与不羁,这样的惬意心情……睡觉前去小溪边继续借着电筒的光亮刷牙洗脸。湍急冰凉的河水哗哗地流着,撞击在光滑的巨石上击溅起白色的水花,在黑暗的夜晚尤其刺眼。在安静的山谷里,所有天籁的声音变得真实而悦耳。香甜的一夜之后,清晨坐车去了登顶的出发点--铁甲树。穿行在原始森林的感觉很奇特。各种厥类、藤类植物茂盛地缠绕在粗壮的大树的枝干上,并铺满丛林的每一块空隙。脚下是柔软的泥土和厚实的植被尸体。潺潺的溪流总在某个角落欢快地向下流淌着,陪伴在前行的路途中。满目的绿色间或夹杂着少许枯黄,整个森林显得如此的浪漫与伤感。灿烂的阳光从树叶的缝隙中倾泻下来,斑驳陆离的稀疏洒落在林间的小道上。抬起头想看天,但被茂盛的枝杈遮蔽住了视野,只看见明晃晃的光线,有些刺眼。开始没有了完整时间概念,只知道一味向前。迂回弯曲的林间小道因为雨后的缘故变得泥泞,步伐开始放慢,小心翼翼地挪动着笨拙的背着大包的身躯,还不时需要象羚羊般跳跃在岩石上,以便跨过横在路上的小溪。开始明了”我为你翻山越岭,却无心看风景”是最真实的写照。到达第一个休整平台时,开始休息,补充食物和水。方便面和热水变成了最美味的东西。山里的傍晚来得格外早,明明刚刚仍看见太阳的半个脸庞,转眼却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崎岖的山路在黑暗中尤其难行,还不时有嶙峋的怪石盘踞在道路上。脚步变得越来越沉重,腿象灌足了铅。月亮与星星布满苍穹的时候,光亮折射进行走的森林中。 休息的时候倚靠在草丛石堆时,面朝着空旷的天空,发现那硕大明亮的满天繁星,那么亮,那么清晰的轮廓,那么绚目的美丽。在城市的钢筋水泥和污浊空气中隐没的星星,在那一刻,在并不遥远的天空凝望着我,用温柔的眼神。不能不被感动。继续的行走变得愈加的折磨。看不见目的地的绝望开始蚕食着我的信念。黑夜的森林,微弱的电筒光,漫天的星辰,娇媚的月牙儿……还有意志的坚持。痛苦的挣扎和希望的羽翼驰骋在徒步的路途中。在黑夜中步行3 小时之后,到达了南天门,刺骨的寒冷立即侵袭了而来。我坐在台阶上,仿佛连呼吸都停止,神经的传导似乎都停止了,压根没有意识到已经登上了3060米的海拔。我只知道我冷。因为疲劳,我很快睡去,随即又很快醒来,再重复。一夜折腾下来,看表到了快5 点,干脆起来,去看日出。因为南天门海拔高,所以没有什么障碍物。看见满目的云海,密集地簇拥在秦岭的层峦叠嶂的山脉之间,象极了奔涌在其间的纯白色河流。我站在寒风凛冽的清晨中,神智和思维开始恢复正常。我看着巍巍壮观连绵起伏的秦岭山峰,有漫山遍野的松针林,也有突兀显赫的乱石山峰。我看着我自己在大自然面前变得越来越渺小和微不足道。我看着自己的快乐与幸福,痛苦与绝望在这一刻变得深刻而简单。我审视着自己,用自然洞察的眼睛和自己真实的心灵。瓦斯炉煮着早餐,看着沸腾的米粒在锅内热闹地翻滚很久,尝了后才失望地发现仍旧是夹生的。因为高山的低压,只能吃着半熟的稀饭,啃着冰冷的馍。第二天又开始了自虐似的步行。到达第一站是药王庙。看见一大片长到膝盖处枯黄的草坪,随着轻柔的山风优雅地摇摆着。有雕刻着八卦的生着锈的钟被木架高高支倚着;有未完工的木屋;药王庙里有药王安详表情的塑像。继续前进,穿过间隔不远的几片潮湿的沼泽地和低矮的灌木丛,到达了午休地跑马场。空旷的草坪,间或几块巨大的岩石。周围是秦岭伟岸的山脉和连绵不绝的太白落叶松和太白冷杉林。天是湛蓝的,没有一丝白云。只能被生命感动,只能为生命喝彩。继续前进。穿过美丽的跑马场,来到一大片砾石群前。后来知道那其实是第四纪冰川留下的遗迹。巨石一块块杂乱地毫无规则地堆砌在一起,很多缝隙处已经松动摇晃。我屏住呼吸小心穿越这片石海。突然,眼前一亮,玉皇池这个太白山上最大的高山湖泊终于出现在面前。碧绿的湖泊如此平整圆润地躺在海拔3000多米的高原。风景如画。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第一次喝高原湖泊的水,有点甜,有些冷。容器里被盛满了玉皇池的水。背着厚重的登山包又开始了徒步穿越。仍旧是乱石堆,沿着缓坡无序的排列着。除了偶尔看见巨大岩石下面露出的青苔,几乎没有任何其他的植被,也没有任何路的痕迹。如果不是发现乱石堆中被有心人放置了引路的细长红色丝线,几乎要迷路在这片石海中。小溪在石块下面隐藏着,看不见它的身影,只依稀听到叮咚地流淌声。走过巨石堆,翻过山脊,三爷海立即印入眼帘。它的外形类似与椭圆。山路越来越平坦,我时不时站在高处回头去看途经的风景。玉皇池和三爷海就象镶嵌在太白山上的宝石,熠熠地闪着光芒。整条秦岭山脉的崇山峻岭尽收眼底。只能用奇峻和雄伟来形容。裸露的皮肤被高原的紫外线炙烤着,轻微的疼痛。面部开始有不同程度的脱皮现象。山路时而曲径通幽,时而峰回路转,时而绝壁丛生。陡峭、和缓、蜿蜒、幽深……石路、草甸、丛林、荒原……休息的时候,我甚至还看见了一只翱翔于蓝天的鹰和一只硕大的山鼠。原来高原不仅仅是植物的居所,还有动物分享这奇丽家园。我想起一路走来看见最多的两种野花皆色彩绚丽。一种是橘红色,形状类似于金盏子的大花;还有一种是深紫色,形状类似于含苞的百合的小花。一向喜欢捻花的我这次却没有采摘任何的花朵,我敬佩于它们生命的勇气和美丽。孤独的默默绽放着艳丽的自己,在这气候恶劣人迹罕至的高原,点缀在徒步的路程中。它们给我的震撼不亚于秦岭巍峨的山峰。在夕阳西下的时候,到达了二爷海。二爷海比起前几个湖泊的清冽甘醇要差许多。湖面上漂浮着一层暗色的生物,象油腻的浮油。锅里的热汤在气炉上孳孳作响。我坐到了悬崖边看云海和夕阳。变幻多端的云海在短时间内就展现了它的善变。在夕阳照耀下的红晕和秦岭的孤傲高贵的背景衬托下,云海更加迤俪秀媚。晚饭是一锅杂烩汤,带来的食物能够放进去煮的都扔进了锅里。香菇牛羊肉混杂着野菜,香味怪异而诱人。就着被冻得硬邦邦的馍,香甜地吃完。二爷海是个风口。夜晚来临的时候,寒气袭人。那是最难熬的一个夜晚。因为寒冷,我根本无法入睡。风吹着帐篷发出摄人的哗啦啦的声响。偌大的帐篷在不停轻微摇晃,我开始担心会不会被卷走。我蜷缩着,不停颤栗,强迫自己忘记寒冷睡觉,但总也无法成功。没有脆弱,没有彷徨,没有气馁,更没有绝望。只有坚强。清晨起来,去二爷海洗漱。发现湖面竟然结着薄薄的一层冰。天在不停地下雨,脚下的高山草甸贮满了水,每一步都象陷在吸满水的海绵里,登顶已不可能。由于前几天的大暴雨,山里激扬澎湃的水在震耳欲聋地汇聚,山洪随时有可能来临,只有下山。我别无选择。附近空旷的平地上,矗立着成堆或大或小的石柱。后来西安的朋友说那叫做玛尼堆,是人们对于自然的敬畏和膜拜的表达形式,也显示了人们对于未来的美好祝愿。还看见了地上无数的残碎的古铁片。锈迹斑斑的破旧,仿佛叙述着人文历史的变迁和大自然的风云变化。下山的时候,路过一堆玛尼堆时,我也加上了一块随手捡到的石头。想着它将接受风雨的洗礼和雨雪的考验,希望它也能如秦岭山峰般屹立不动。寒风不停地吹过,穿着薄裤的我感到阴冷的山风从棉布的缝隙中渗透进来,刺冷着我的身体。分不清是雾气还是雨气缭绕在我们周围,山开始变得阴森和诡秘。接下来的是徒步穿越中最枯燥的一段路程。大约90里的山路全部是大块沙砾岩石堆砌而成,盘绕在山腰悬崖的部位。放眼望去,没有尽头。一座座需要翻越的山的轮廓在雾气中隐隐浮现,遥不可及的远。雨一直下。山石上一道道气势磅礴的水,仿佛从天而降伴随着巨大的声响冲击着我的耳膜,加之海拔的变化,我的耳膜不停地鸣响。我的心不断下沉。衣服早已洇湿,包裹在身上成为另一种负担。不仅不能保暖,而且在山风吹来的时候还给予我更多的寒冷。渐渐雨变成了豆大的冰雹,降落下来敲击在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分不清是雨是雪还是冰雹,反正我只知道我所有的衣服和鞋袜都湿透了,那种麻木的感觉再次笼罩了我,让我回想起第一天夜晚步行时的绝望。行进在乱石堆上,因为雨雪天,石块开始变得松动和滑腻。一旦不慎跌落,那将意味着万劫不复。但因为疲劳和绝望,我已经感觉不到恐惧。我木然地向前走着,一座山接着一座山的翻越,看不见终点的茫然和无助。寒冷不停侵袭着我,卷走我的体温和意志,我几乎要崩溃。没有任何的休息,我不知道究竟走了多久,反正当有人大声告诉我到达了小文公庙接待站的时候,我木讷地没有丝毫的反应。只有累和冷。坐到接待站木屋的床边,我呆呆地坐了很长时间,仿佛从冬眠中慢慢苏醒过来。喝下一大碗没有任何内容物的面汤,啃着无味的压缩饼干。我看着外面渐渐晴朗的天空依然阴霾,心情实在不能放松。为了能够当夜赶至西安市,我不能耽搁过长的时间。还未待恢复,又不得不背上沉重的大包继续漫长的下山旅程。那是一段我最为享受的路程。完全是人工铺设而成的台阶,一阶一阶的规整排列。刚刚下过雨雪,台阶上铺满了枯黄色的松针尸体。在风中,在青色的水泥道路上突兀地挣扎着。两边直立着的松针树,依然挺拔着。我感动地看着这一切,对人类在自然界中的渺小有了置身的真切感受。大约10公里的路程,我走得沉重而飞快。我看见太阳在雨雪后出现在天空,照耀在秦岭山峰上的光芒。阴暗被放逐,光明和温暖重新占据了太白。太多太多的感触在心头泛滥,想起怎样的痛苦的挣扎。开始感悟到人生对于那时的我来说,变成冒险的挑战自我。走着,走着,台阶变成了原木搭制成的平台和栅栏。我也在思考着自己,审视着真实的自我。我在想今后即使遇到再多的困难我也将用无比的勇气和自信去度过。太白山真正磨练了我的意志,给予了我足够的自信心。我独自坐在索道的缆车上,将脸贴近玻璃,不停地用衣袖擦拭去呼出热气凝集的白雾,留恋地看着这壮观美丽的太白山。一草一木,一石一湖。我想有些东西即使没有有形的东西去铭记,也可以成为记忆中永不磨灭的一部分。我的记忆中又多了许多收藏。把自己塞进拥挤的中巴车里,我要正式告别太白山。颠簸的山路中,我想在脑海中重演登顶太白的经过,但我不清楚为什么记忆会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即变得这样凌乱的破碎,模糊的印记隐约浮现。我想我是真的累了,需要充分的休息和时间来整理思绪。我只知道徒步穿越太白中的很多细节变成生命中的一部分,停驻在心灵最柔软的地方。也许无法与别人分享,也许无法被完全理解与诠释。但我知道,曾经经历美好。要说感动已经来不及,要说再见已经太迟……邂逅甘南拣出很久前买的一张cd来听。《西藏大峡谷》。买回时听过,未觉好处。 但忽然感觉到了那种纯粹的快乐。那是门巴、珞巴族的单纯的歌声。节奏简单、情绪爽朗而明快。并非草原的苍郁,或黄土的寥阔。 但我为何想要流泪?在那些欢快的歌乐声后,我看到了什么?一、拉卜楞印象 去甘南并非久远的渴望。在出发之前,我甚至没有仔细了解过甘南。我以为那只是人们对甘肃南部的简称。除了恍惚听过的拉卜楞的名字,我对它一无所知。 到夏河是次日的下午。总有一些喃喃的不知所云的声音在我耳旁萦绕,仿佛遥远的经文。我在夏河的街上行走,向着落日的方向。那是拉卜楞的所在地。 寺庙是辉煌的。那般宏大而错落有致。数百年的经营,虽经战火,而向佛的人们历尽苦难痴心不改。我看见那些不断被推动的经轮在藏民的身后旋转,我看见那些小小的转经筒在藏民手中旋转,我看见那些或年老或年少的藏民磕着等身长头,绕着大庙匍匐前行。他们间或抬头,望着我的相机。而镜头中,我只能看见他们并非洁净的身影。我不知道他们的灵魂。 拉卜楞的下午,阳光炽烈地炙烤大地。街上的人群熙来攘往,旅游者与当地居民夷然杂处。明亮的高原日光下,所有的色彩都那般鲜明而浓烈。 那些宏大的宫殿——我为什么觉得它们是宫殿呢?——色彩是如此地浓重,那些对比鲜明的颜色:大块的红、黑、赭,以及绿、黄、白、金……竟然在高原的蓝天黄土间如此和谐而凝重,安详而圣洁。那是怎样的一种力量呢? 布幔是黑色的,上有白色的瑞兽,拱着一个心形的图案。无知的我辨认不出那是什么。还有殿顶的金塔与各样雕像,以及每一座殿宇中那色彩纷繁富丽结构精细异常的绘画和编织——是唐卡么?这些都是在拉卜楞司空见惯的。而我诧异于宗教的力量或民族的个性。为什么我日常生活中的建筑便如此单调而乏味呢?连多年前残留的那些优美的民居也已日渐地消逝,代之而起的只有那些面目模糊千篇一律的灰色方阵。那该是我们的未来吗? 在拉卜楞,盈目的除了蓝天,便是鲜艳的红色。那是放眼皆是的喇嘛。喇嘛们披着袈裟,随意地穿行于街市与庙宇间,视出世入世的门槛如无物,想来并非刻意修行而得,却是天生的大自在。 藏民的宗教与生活是密不可分的。真正出家的人并非多数,但信仰无处不在。当我看到女儿随母亲不断地伏身、起立,在庙宇外缓缓行进;当我看到男孩被父亲抱在怀里,小手中执着转经筒,进入一间间殿堂,我知道,自幼至长,信仰浸透了他们的生活。他们无须特意被灌输什么,信仰,便如呼吸一般,是生命的基本成分。 有信仰的人是幸福的。有所期待,有所畏惧。他们知道自己灵魂的归所。我仰视拉卜楞的蓝天。那里,想必有他们的神灵。那是我所无力到达的地方。 二、甘加 甘加是草原,离夏河二十多里。那里有著名的白石崖与八角城。 草已枯黄。寥阔的天穹下,牛羊在衰草间隐没。秋天午后的阳光照耀着它们,它们白色或黑色的背脊在镜头中泛着金属般的光泽。天空有灰色的暗云。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登临意。 翻过起伏的山峦,下到谷地。白石崖突兀地矗立在那里,陡直的山壁上寸草不生,碧蓝的天幕下,竟是颇有嶙峋之意。 喇嘛及时地到来。我甚至不知他是如何知晓我们的到达。我只见一袭红衣在坡上游走,瞬即出现在我们面前。竟然是要收费的,如果要进白石崖下的山洞,那个传说中通印度的山洞。 但很快我便释然。相比小喇嘛付出的辛苦,那门票实在不贵。 我们在洞里陡升陡降。洞是黑黢黢的,小喇嘛给我们每人一支蜡烛。我们一只手举着蜡烛,在洞里匍匐前进。 很快我便知道了难度。洞中逼仄而潮湿,扶着石壁的手迅速变得泥泞。而脚下忽高忽低,昏黄的烛光下,洞中大块的石头或倾斜立于眼前,或陡然降于脚下。好在有沾满泥浆的绳子可资借力。只是单手执绳多有不便,而另一只手过来帮忙时,蜡烛却差点烧着绳子。 从未真正攀过岩壁。一直以为自己手足力量不够,不敢轻言尝试。但既已至此,我已无法后退,只能鼓勇向前。 看不清有否脚窝。脚在每一个可能的地方摸索,搜寻有无可以停留的地方。许多次我已无法稳住身体,只有两只手紧抓住绳子,悬在笔陡的岩壁上。而小喇嘛与另一个领路的当地孩子竟然会在这种情况下突然拉动绳子!或许他们觉得可以助我移动身体,却不知差点令我从岩上摔下。 实在佩服那小喇嘛和当地孩子,他们竟然可以在这样陡峭的岩壁间毫无凭藉地蹿上蹿下,一边还唱着歌儿!我听不懂他们歌唱的内容,但当我艰难地到达洞底,那传说中生长有柔软石头的水边,我忍不住跟着他们嘹亮地歌唱起来。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掩盖住我的绝望。 我真的几乎绝望。如此艰难地下到洞底,却只见到左右两潭死水。当我伸手入水想洗去污泥时,竟然被小喇嘛一把揪出,说那水能令石头柔软,而况手乎!吓得我一哆嗦,登时觉得那只手开始发软。我绝望地想我终于完了。我的手将融化,我将再也攀不上岩壁,再也出不了这个洞。即使我的手没事,我也不知我还有没有气力再循原路攀降出洞。 但竟然终于钻出了洞口。当我看见天光从洞口射进来,我一时有些眼花。我不敢相信我竟然还有能力再攀上来。虽然满身污泥,狼狈不堪,但我毕竟完成了。 洞中不知时间,出得洞来,夕阳将坠,照得山壁一片辉煌。重见天日,竟有恍如隔世之感。 甘加乡,白石崖。我将记住这个地方。三、郎木寺:天葬台畔的风光 到郎木寺亦是路途中的决定。无知如我,只是在路上研读了几篇从网上下载的文章之后,方才知晓郎木的大名。那里将是怎样的风景呢? …… 生在水之湄, 死在山之崖。 生前真知死, 碎骨天葬台。 不久之前刚读过这首诗。李敖为老友许以祺所摄天葬台的题诗。这几句是结尾。读时尚不觉,郎木寺归来,忽然明白了那“碎骨”二字的真切与通透。 到郎木寺时日已过午。东山顶是一面红色的石崖,于山头突兀绵延。路西是白龙江,自南而北逶迤流淌。那是四川和甘肃的界河。郎木二寺分居二省,川寺曰格尔底,甘寺曰色赤。合称郎木寺。 我们跨过白龙江。郎木色赤寺的喇嘛们迎面走来,微笑地点头招呼。他们的红衣在蓝天下醒目而和谐,与背景中色赤各殿宇大块浓烈的色彩竟然如此融洽。我再次惊讶于藏地的鲜艳。那是真正的不隔。 色赤的规模亦甚大。殿宇鳞次栉比,依山而筑,渐上渐远。但一路行来,所见的喇嘛却不多。打问之下,原来时逢节日,喇嘛多回家休假了。 而居然小学校还在上课。我们看见那些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他们聚集在学校门口。有喇嘛走来。竟然是他们的老师。我悄悄端起相机,想拍一张喇嘛教师与孩子们走向教室的情景。但忽然有路遇的同伴说我要给老师拍照,孩子们登时四下散开。我说不用,我说你们在一起好了。一言甫出,骤见孩子们又呼啦一下围拢在老师身边,摆好姿势对着我微笑。我望着他们不甚干净的小脸和殷殷的笑容,揿下快门。我知道自己所谋成空。但我不知道,怎样的拍摄方是对他们的尊重? 我们是站在坡上的。我们俯瞰郎木乡。我们惊讶地发现,整个郎木的形状竟然颇似佛教的卍字。他们当真是与佛有缘的么? 藏人似乎是彻悟生死的。他们对待死亡的态度竟然是那般通达?当我们问及天葬,他们微微地笑着,说天葬台就在不远处。似乎并无什么忌讳。 我们缓缓行去。时见有来人面目黯然地经过,仿佛颇受刺激。我漠然。我知将看见什么。我非为猎奇而去。死生亦大矣。我尊重任何人对于生死的态度。我知道无论表现形式如何,那都是个体生命中最大的事之一。我怎有资格随意臧否? 山丘连绵起伏。小路迤俪。丘上有红色的植物,远看似鲜花丛丛盛开。秋阳在澄澈的天宇明亮着。有丝丝的白云缭绕。一座小丘顶有类似风马旗般的物件,遥遥望去竟似某种现代雕塑,在蓝天下夷然而立。这些风景,竟然是在天葬台畔? 但我们看见了鹰。鹰在天空盘旋,在云间时隐时现。一只。两只。…… 我们肃然。这里是碎骨之所。肉体于此抛洒,回归家园。而灵魂得以飞升。“那是怎样的哀痛者和幸福者?” 但我们只是路人。灿烂的秋阳照耀下,我们看见漫野的树木花草。远处依稀有雪山。红石崖在西照下明亮而辉煌。崖下,房舍和道路明灭可见。那是我们暂栖之处。 我们路过。我们将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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