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皖山水间
初秋的八月,我有幸踏上这片古老而神奇的土地,行走在那旖旎的自然风光和浓郁的人文底蕴交织的徽山皖水间。当年刘禹锡能在这里写下“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的诗句,我想是他把这山水先看透。我确信安徽是一个可以叫人过目不忘的地方,同时也是我人生旅途上的一曲青春与生命的和弦。如今,当徽山皖水走过,将自己的足迹变成文字的时候,有一种坦露在天地间炽热的情感时时洋溢出字行,竟荡漾成了自己梦牵魂萦的心灵风景。 第一次认识安徽,不是因为这里有那不亚五岳的黄山,也不是因为这里有四大佛教圣地的九华,而是在我的中学课本里。可以说,安徽是我从自己的中学课本里一页页翻出来的。我翻出过欧阳修的“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的醉翁亭;翻出过王安石的“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险远”的褒禅山;翻出过刘禹锡自诩与“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相比的陋室;翻出过李白《赠汪伦》中的桃花潭。它们象一颗颗瑰丽璀璨的明珠洒落在那旖旎的徽山皖水之间,被我在中学课本里一颗颗拣拾而起,伴着书页的翻动我一步步走进了安徽。古人这些放情林木、醉意山水的激情华章,曾一次次感染着自己为此而骚动不安心,从那时起,我便有一个挥之不去的心愿,我想把《醉翁亭记》、《游褒禅山记》、《陋室铭》和《桃花潭》统统塞进自己的行囊,把这片山水之秀色和人文之灵气交相辉映的土地走遍。 后来我知道了世界级风景名胜区黄山、佛教圣地九华山、道教圣地齐云山、南天一柱天柱山、蔚然深秀琅琊山、“相看两不厌”敬亭山以及那依“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扬名的古战场八公山。知道了那风韵迷人的黄梅戏、知道了那风格独特的徽州古民居。历史上,这片土地曾走出过曹操、华佗、包拯、吴敬梓、李鸿章等一代名人、名医、和叱诧风云的人物。那条源出肥西、寿县之间将军岭的淝水,三国时,魏将张辽曾大战孙权于此。东晋时,谢玄也在此大胜苻坚。张辽威震逍遥津以及“八公山上、草木皆兵”的淝水之战,让这片土地无端地陡增了悲壮和惨烈的色彩。 如今,历史的眼云早已散去,这片古老的土地留给今人的是那旖旎的山水风光和众多的人文古迹,还有那让人们从小就一遍遍诵读的华章诗篇。还是在准备启程前,给合肥的朋友通过一次电话,朋友在电话里高兴的说,让所有从小就熟读过《醉翁亭记》、《游褒禅山记》、《陋室铭》和《桃花潭》的人都来安徽是今天安徽人最大的心愿。听了朋友的这一席肺腑之言,自己不但要作为一名远道而来的游客走过这徽山皖水,更重要的是应该把这次的徽山皖水之行赋诸于自己的笔端,也算是没有辜负安徽朋友的一番心愿。初秋的八月,北方的天气仍还带着夏日的溽热,昨晚不知是从甚麽时候起下起的雨到清晨依然未停,这是北方在今年下起的第一场秋雨。一大早起来,已感觉没有了夏日清晨的那种湿闷,周身异常的凉爽。航班从太原起飞,到北京转机再去到合肥。到北京的航程,航班一直在云雾中穿行,透过舷窗向外眺望,视线被漫漫的云雾遮了个严严实实,只是在北京转机后,天空才渐渐地开始放晴。当航班掠过淮河,天空已晴朗一片了。机翼下有朵朵的白云,象一堆堆小山似的棉絮缓缓地漂浮在万里长天之中。坐在舷窗旁的我,把目光放逐远方,我想把这长天望断。我知道,此时此刻的我,已经飞临在这徽山皖水之上,机翼下便是自己在中学课本里就已熟悉了的土地,而今天,我终于来了。走进徽山皖水,是我从儿时就已日夜在憧憬着的梦幻,只是直到今天,才能与心仪已久的山水谋面,在这万米的高空,看着机翼下变幻着的景色,竟不觉有一汪深情的泪水直涌进眼眶,朦胧了自己的视线。这是怎样的一种憧憬、这又是怎样的一份深情?我不知道,也言不明。我只是知道,所有这些,都埋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已被期盼了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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