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布其的诱惑-----内蒙古库布其沙漠穿越
起 程
五月二日的早上六点,我跟随内蒙古沙洲户外运动俱乐部成员组成呼市穿沙队一同乘上去包头的火车。沉重的行囊已使我对沙漠之行产生了新奇与畏惧双重心情。一番简短的行前动员和拍照、签名等仪式过后,满载着驴友和行囊的大巴车鱼贯而发,此时已是下午三点。
库布其沙漠最有名的两个景点是银肯响沙(响沙湾)和中国第一沙漠绿洲恩格贝,两者直线距离约50公里,其间有黑赖沟和西柳沟两条季节性河流。黑赖沟人迹罕至,自然景色非常优美,繁花绿草、野鸟游鱼、美不胜收。
听说历史上的恩格贝曾绿草如茵,牲畜成群,召庙香火缭绕。由于人类掠夺性地开垦、放牧,加上战争因素,失去了往日的胜景,逐渐被黄沙淹埋,终成沙海。后来历经战乱,垦荒和过度放牧,但经过二十多年恢复生态环境的努力,如今的恩格贝又逐渐恢复了昔日风貌,景色宜人。恩格贝的美,不像众多园林的精雕细琢,曲径通幽;也不像名山大川的奇美俊秀,鬼斧神工;更没有皇家宫殿的恢宏大气,威严壮观;她的美,完全在于野树杂草的和谐相处,沙漠与水源的相互依赖,以及建设者对自然的粗朴修饰。我们所见到的更多的是自然的随意展现以及人类的羞涩隐退。
沙漠行进最缺的就是水,最怕的就是生病,想知道这一路我都发生什么新鲜事、看到什么沙漠奇观了吗?那就跟我一起穿越库布其吧!
行进中
穿过市区,又走了将近两个小时,度过黄河板桥,目睹黄河干涸之状,还未来得及感慨母亲河的遭遇,已被眼前起伏的沙丘所吸引。这是一片正被治理的沙丘,植被盘盘亘已成规模,但在沙土地上却显得那么孤伶脆弱,仿佛略一风吹,即可被连根拔起。一进入沙漠边缘,已可深切感受到微小的沙粒对于人类生存的巨大威胁。
来时就知道我们这次要穿越的是库布奇沙漠,库布奇是我国第六大沙漠,曾经是富饶的河套平原一脉,孕育了华夏文明,然而,此时此刻,看着越发广袤的沙海,如何能想象这里曾经是织锦如绣,水色如黛,牛羊肥壮的一派景致——可是历史的记忆越来越远,乐园如今成了“漠漠不得语”的生命禁区。
我们穿沙的起点是个叫恩格贝的地方,恩格贝是蒙语,意思是平安、吉祥。
当我们的小分队整理好行囊,开始起跋的时候,时间大概是接近傍晚六点,由于天气阴霾,天色显得暗沉,翻过起初的一片被针形植被覆盖的沙丘,即已踏上真正的沙漠了。
眼前如茫沙海,起伏宕荡,虽然在阴沉的天色下显得落寂,但大自然的博大与雄浑已让我们初次踏沙的驴友惊叹不已了。如果说南方的秀丽山川是出自上天的刀刻斧凿,那么,沙漠的圆浑转曲则可以说是神仙不经意的一口仙气所至。
沙漠中的徒步和平时走路大不一样,脚下是松软的沙子,踩上去软软的但走起来格外费力,而且所有行进必备物品都要背在自己的肩上,更要命的是那一道道的沙坡,越到坡顶沙子越松软,往往一脚下去就没到了小腿,刚拔出左腿右腿又陷了进去,就这样连滚带爬上了坡顶,然后再以最快速度冲下去以免脚陷进去拔不出来。两个多小时就在这反复的爬上冲下中过去了,四周除了沙丘还是沙丘,走在队伍的中间,踏着前人的足迹亦步亦趋,据说是一种省力的行法,因为前人已经将沙路踏实,随行者可省去开拓的力气。开拓固然可贵,但对于没有经验者来说,随行不失为一种聪明的做法;任何人都不是生而知之的,继承和学习才是走出困惑走向成功的捷径。
沙漠中没有商铺,没有导游,问领队是怎么辨认方向的?他说凭感觉,不会错的。天啊,感觉如果差了一点的话,那我们不是要多跑好多冤枉路?
印象中沙漠总是和干旱缺水联系在一起的,而恩格贝却分布着三四百个大小不等的湖泊,让人感到惊奇。有的清清水泊直接以黄褐色的沙丘为岸,游动的沙子随时可以滑入水中,真担心沙子会埋没了水面,然而这种担心尚属多余,因为它们已经睦邻很久了。水因为沙丘而越发清澈,沙丘因水而更富有灵性。所有这一切丝毫没有人工干涉的痕迹,也没有烦人的蛙声,亦无飞虫搅动如鉴的水面,偶有微风拂过,草叶轻摆,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离开水泊,继续前行,沙子软软的,踩上去细腻的像小孩子的皮肤一样,穿过一片开阔地,欣赏沙漠夕阳,其景观只能用无与伦比来形容。
宿 营
在天空的一抹亮色被黑暗完全吞没之前,我们成功跃过一个沙漠之中的溪涧,即到达了此行的首个营地,用时大约一个半小时。沉重的双腿让我们叫苦不迭,然而,以后的行程告诉我们——这只是一个热身而已。劳顿了一天终于可以休息了,由于沙漠中手机没有信号,今天终于可以睡到自然醒了,睡在暖暖的睡袋里,这是长久以来可望而不可得的幸福啊。
……
日 出
沙漠的夜是清冷的,钻入帐篷中才感觉不到风的浸骨,铺上防潮垫,钻入睡袋,人类的发明给我们带来了还算温暖的户外睡眠。保证睡眠是必要的,第二天艰苦的行程就靠当晚睡眠所恢复的体力。领队如是告诉我们。
也许是真的劳累了,躺下没多久,便梦游八极了。不知多久,恍然间听到外面有嘈杂的声音,被搅了清梦,实有些愠怒。然嘈杂声渐大,偶然听到有人叫着看日出,便猛然惊醒了,疾速地穿好衣服,钻出帐篷,外面已是大亮,已有不少人在忙忙碌碌的不知所以,看到不远处的沙丘顶上有人在做瞭望状,便拿了相机冲了上去。
天边还是一片苍色,氤氤氲氲的似乎能见度很低,怀疑太阳是否已经出来了却被云雾遮蔽了。但见还有人坚守着,也便继续守候着,无聊处,人看风景我看人,人亦为风景。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尽处渐亮起来,随着在地平线处腾起一片红带,大家都囔,要升了,要升了。可惜,并没有招揽来更多的热衷者,坚守的还是先前的一些人。天边此时以地平线为界,下面是黑暗的黄沙,上面一抹红黛,由下而上渐谈至大片的灰白,然后赫然是崭新湛蓝的一片天空。红色逐渐向上侵吞灰白和湛蓝的领地,直至满天像被火烧透了一样,就在红透的一刻,一道金色在红黑处跃然而出,就像什么东西没有被摁住突然冒了出来一样。接着金色继续往上拱,渐成牙儿状、半饼状……最后是圆滚滚的一个球体,被烧透了的大铁球,那边天已是一片红彤彤了。
曾几何时,日出在文明的世界里已成绝景,若干年后又见日出,喜不自胜。
第二天
此行是东进,迎着朝阳,勤恳的人们背负着硕大的背包鱼贯而行。不由地想起那首歌: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有了昨日的热身,大家大都已探得沙漠的习性,又经过一宿的休整,体力得以恢复,行走间已然轻熟起来,一路欢歌笑语,全然沉浸在休闲娱乐之中,沙漠之险恶原来只是坊间谣传。
天边还是一片苍色,氤氤氲氲的似乎能见度很低,怀疑太阳是否已经出来了却被云雾遮蔽了。但见还有人坚守着,也便继续守候着,无聊处,人看风景我看人,人亦为风景。不知过了多久,天边尽处渐亮起来,随着在地平线处腾起一片红带,大家都囔,要升了,要升了。可惜,并没有招揽来更多的热衷者,坚守的还是先前的一些人。天边此时以地平线为界,下面是黑暗的黄沙,上面一抹红黛,由下而上渐谈至大片的灰白,然后赫然是崭新湛蓝的一片天空。红色逐渐向上侵吞灰白和湛蓝的领地,直至满天像被火烧透了一样,就在红透的一刻,一道金色在红黑处跃然而出,就像什么东西没有被摁住突然冒了出来一样。接着金色继续往上拱,渐成牙儿状、半饼状……最后是圆滚滚的一个球体,被烧透了的大铁球,那边天已是一片红彤彤了。
曾几何时,日出在文明的世界里已成绝景,若干年后又见日出,喜不自胜。
第二天
此行是东进,迎着朝阳,勤恳的人们背负着硕大的背包鱼贯而行。不由地想起那首歌:前进前进前进,我们的队伍向太阳……
有了昨日的热身,大家大都已探得沙漠的习性,又经过一宿的休整,体力得以恢复,行走间已然轻熟起来,一路欢歌笑语,全然沉浸在休闲娱乐之中,沙漠之险恶原来只是坊间谣传。
一路走来,边走边唱,边走边摄,边走边嬉,不觉间,两个小时过去了,眼前呈现一片带状绿色,领队告知大家,这就是我们中午的营地,黑濑沟。
黑濑沟,名不如其“人”。这是一大片绿洲,在我们这些久违绿色的驴看来,这片绿洲绿得可爱,有绿草茵茵,有杨柳依依,有溪水徐徐,有莺啼啾啾,一派太虚幻境,奈何用黑濑沟名之呢,真是沙漠之人不懂雅致吗?
栖息之妙,自不多言。经过这一上午的轻松的行程,加上绿洲之中的惬意休息,我们有种疑问:穿沙之行,何苦之有?
坚 持
与第二天比起,第三天的累是一种延续的体力劳累和僵持阶持的迷茫的一种纠葛。
第三天的行程是上午穿越一片鄂尔多斯多斯草地,下午接着踏沙。走惯了沙漠,草地的坚实让人开始感觉脚要裂掉,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脚已经起泡了。行程照例地长,无休止地长。
就像是抗战时期的僵持阶段一样,很多人在怀疑自己是否能坚持下去,总有这样一种想法在脑中盘桓:我不行了,我要撤离。然而,坚持完这一天,明天就会迎来胜利,这样的一种诱惑又在不断地刺激人走下去,坚持下去。渴望看到胜利、享受胜利的欲望成为人们坚持的原动力。
也许是老天故意要为难大家,走草场的上午,风平浪静;然而下午走沙漠的时候,狂风又起,甚至用撕虐来形容也不为过。
疲惫的队伍带着走出去的渴望艰难跋涉,朝着天边的一抹绿色走去,那里就是响沙湾——本次行程的终点。
响沙湾在蒙语中被称为“布热芒哈”,意思是“带喇叭的沙丘”。它坐落在内蒙古达拉特旗境内库布其沙漠东端,北距草原钢城50公里,高大的沙丘呈月牙形状约有80多米高,横亘数公里,金黄色的沙坡掩映在蓝天白云下,有一种茫茫沙海入云天的壮丽景象,好似一条金黄色的卧龙。
听说这里可以滑沙,骑骆驼游沙漠,还可以看到更大的水域。
在这里滑沙,真是件最惬意不过的事了,坐在沙丘上,双腿前伸,用力下滑时,耳畔会响起“嗡嗡”的轰鸣声,随着下滑速度的加快,声音也越来越响,令人惊异不已。骑骆驼沙海探奇则是另一种体验,在摇曳不定的驼背上,明丽的蓝天、白云、黄沙都悠远无边,让人有一种神游物外的不真实感。
响沙湾的沙鸣奇迹至今仍是一个谜团,干百年来,人们解释不了响沙的成因,却赋予它许多美丽的传说。传说很早以前;这里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喇嘛庙,正当千余喇嘛聚众颂经,击鼓吹号时,突然狂风大作,倾刻间,将寺庙掩埋在沙漠之中,这声音,便是喇嘛们冤魂未散,至今仍在击鼓、吹号的声音..... 传说固然美丽,但不能揭开响沙之迷。近年来学者提出了“地形说”、“共鸣箱原理”、“静电学说”来揭示它的成因,还有人认为,响沙湾沙丘之中的含金量较大,因此发出响声;也有人认为沙漠表面的沙子细且干燥是沙鸣的原因。然而,没有哪种解释将响沙湾的谜团彻底解开。 我们只能尽情享受大自然的馈赠,希望等到科技发达的时候再来揭开这个谜底吧。
胜利归来
第四天下午四点,当来接我们的大巴车出现在视线中时,我们终于可以确定已经走出了沙漠,从这里驱车就可以回到大本营,终于结束了我们的长途跋涉。
一路新奇,一路风沙,虽艰辛,但兴奋之情难以言表,抵御着困意,躺在床上,几天的经历如电影般回放——这次沙漠之行,注定要成为我一生中的难忘经历之一。再见了绿洲恩格贝,再见了响沙的响沙湾,再见了大漠骆驼,再见了我梦中的库布其。
关键字: 内蒙古 库布其沙漠 沙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