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哈尔滨愿望"
清晨6点,我揉开惺忪睡眼,看见车厢中的人无一不在紧张地套着毛裤、棉裤。出了车站,没见皑皑白雪,满眼都是“打了包”出门的行人。我和小红姑娘昨晚在火车站临时决定,去冷酷的哈尔滨过圣诞节,在著名的“索菲亚大教堂”里和那个上帝说说悄悄话。9点多的哈尔滨中央大街行人稀少,“索菲亚教堂”是典型的欧洲古典式建筑,圆顶尖头,细节繁复精致,色彩艳丽,看得出是出自热情的俄罗斯人之手。我们围绕着这座精美的教堂转悠了几圈,决定把进去的那一瞬神圣感留在平安夜的晚上,与上帝分享我们的快乐,顺便接受他的感召。在等待与上帝会合的过程里,我们在哈尔滨的街头飘荡了一整天。我和小红先是在松花江畔与一只没被做成围脖儿的白狐狸合了影,如果不是被那几头脾气暴烈的大狗追赶,我们还应该悠然自得地坐上狗拉爬犁奔向太阳岛。我和小红哆嗦着坐在犹太人百年前开的“马迭尔饭店”门口吃名扬四海的特制雪糕,我自豪地记得,曾有过路人以敬重的目光打量我们。在全城最时髦的“金太阳”商城里,我亲眼看见了我在北京摊儿上买的一条50块钱的裤子,这里却要300块,足以见证冰城人民的消费水平之高。晚上是一顿东北菜的爆撮,哈尔滨饭店的菜量之大,不是单枪匹马敢去迎战的。我们期待的这个神圣的夜晚终于降临了,夜幕下的哈尔滨、夜幕下的“索菲亚”就在我的眼前,我和小红心揣各种奢侈的愿望正走近它。“看,还是哈尔滨人有气质,教堂外边一点纷乱的动静也没有吧?”“就是,连灯光都那么收敛。”“不对啊,这教堂里压根没亮灯啊!”我和小红慌张地寻找着教堂的大门,犹如晴天劈炸雷,门实实在在地被紧锁着。我们跳起脚来围绕教堂寻找着其它的入口,却屡屡失手,当我们确认“上帝将我们关在了门外”的时候,两行滑落又迅速凝结成冰的泪珠挂在了脸颊……第二天晚上,小红一肩抗了一个“大列巴”(俄式大型硬面包),每走一步,一个“列巴”便拍打一下她的屁股。踏上回京的火车时我问她:“你昨天许愿了吗?”“许了,我冲着教堂许的。你说上帝能听得见吗?”“能!因为教堂里没人!”我们偷偷地笑出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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