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近一个小时的突进,大家已经被风雪撕扯的不成人形。防水鞋里填满了雪,领口和防风帽挂满冰霜,冻僵的双手已经握不住雪杖,而暴风雪却愚见加强。就此下去,装备简陋的队员有可能被冻伤。在审慎地估量形势以后,队长果断决定:就地扎营,躲避风雪!
这是一支由十六人组成的业余探险队,其中包括四名远道而来的香港同胞。他们要横跨北天山。风势如此强劲,帐篷布像狂风中的帆一样难以驾驭。撑杆被强烈地弯折着,几乎就要折断。当帐篷终于撑起来以后,首先涌进去的不是队员,而是雪流。
清点人数,队长的头立刻“嗡”地大了:有八名队员不在这里,其中包括那四名香港队员!
队长来不及思索,下达了简短的指令,随即带领四名男队员转身扑入了翻江倒海般的暴风雪中,只留下三名女队员固守帐篷。
10月4日下午,跨越北天山探险队租车到达丰饶的三个岔水闸地区。茶足饭饱后,他们立即踩着沟口地带尖利的砾石,开始沿三个岔沟向北挺进。当矫健的岩羊出现在沟侧陡峭的山崖上时,大家屏住呼吸,翘首顾盼,久久不肯离去。
晚8时到达一号营地---三号羊圈。大家在高度疲惫中布置起自己的临时家园,伴着羊圈周围的草香和粪臭嚼完干粮,然后被星光催入安静的梦乡。
次日,10月5日,这是一个关键的日子。那天,全队要到达此行的最高海拔点---3680米三个岔达坂,从西侧跨越博格达群峰。早晨9点30分从三号羊圈出发时,高空蒙着一层薄薄的云,空气有些阴冷。接近冰湖之前,山谷中的风变得很强劲了,天边有浓云迅速向头顶聚拢,零星的雪花开始飘洒。当一股阴冷的雾气沿地面迅速包抄过来时,队长指示加快脚步。但是,暴风雪来得更快。没等全队到达三个岔山口南侧谷地,它就凶猛地扑了上来。一时间,狂风在撕扯,粒雪在抽打,气温骤然下降,溜雪迅速堆积,使10月间本该明媚的山谷整个变成了冥界。远近一切高大的山体全都消失在雪雾中,几米之外难以辨你我。仅仅是凭借那飘飘忽忽、时隐时现的影子,人们辩识着自己的队伍,维系着一个无形却有神的集体的存在。
一小时后,队长发现队员中少了八个人。来不及思索,队长便带着四名男队员,一头扎进了风雪中。他们必须尽快找到失散的队员!
男队员一走,女队员立刻就少了主心骨。被风雪粗暴摇撼着的帐篷,似乎随时都会飞上天空,将瑟缩其中的女孩们抖落一地。她们竭力镇定自己,用冻僵的手紧紧揪住帐篷布,惊恐不安地等待着队友们的归来。
他们在哪里?掉队的队员又在哪里?他们能够被找到吗?如果找不到怎么办?他们如果回不来,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一连串的担忧如同不间断的暴风雪一样,压迫者三个女孩子的心。
等得久了,又想其刚刚发生的那一幕:危险出现时,是男队员们首先安顿好她们,然后才毅然地投入暴风雪中的。而此时,肆虐的暴风雪正在疯狂地蹂躏着他们,他们能回来吗?想到此处,不可遏止的热泪涌出了女孩们的眼眶。
队长带领着几个人斜向排开,顶着暴风雪顺来路寻找过去。富有户外经验的队长很清楚,八名队员掉队时间并不长,时间并不构成本质的威胁。但如果队员们被暴风雪打散,后果就难以估量了,必须加快搜寻!
周围能见度太低,呼啸的暴风雪,使他们完全失去了辨听声音的能力。参照物的不确定性使每一块石头都像是在跳跃,每一处昏暗的山岩都会被他们看作是自己的队员,从而引发希望和失望。
就在这希望和失望的百般折磨之中,透过雪雾,他们在山谷低处发现了一个不大可能是天造之物的昏暗的圆形,从而惊喜的发现,八名掉队的队员正训练有素地彼此搂抱着围成一圈,与暴风雪做着顽强的抗衡。
经过长久的等待,在焦急、企盼中,姑娘们的神经已经变得高度警觉。这时,从帐篷外呼啸的暴风雪中,夹杂着一丝微弱而亲切的人声。她们急切的扑过去,打开帐篷拉链。透过漫天的飞雪,队友们飘飘忽忽的身影正一个个地走出雪幕。她们热切的想要呼叫,但在那一瞬间,眼泪赶在前面哽住了她们的咽喉。
当暴风雪终于成为强弩之末时,这支历经劫掠的小队重新上路了。前方,三个岔达坂周围还有3千米深雪区等待着他们,大冬沟里还有17千米坡道等待着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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