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哈萨克人家做客
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的伊犁河谷,草原辽阔,水草丰美,是哈萨克人理想的天然牧场。
勤劳勇敢的哈萨克人,自古以来就是生活在我国西北地区的少数民族之一。他们纯朴善良,热情好客。当我乘车来到伊犁草原时,正好碰上哈萨克人的传统节日---古尔邦节。
古尔邦节,相传先知伊卜拉欣梦见安拉,安拉命令他宰杀自己的儿子,以考验他的忠诚。当他的儿子伊斯玛仪勒俯首听命,伊卜拉欣准备执行时,安拉又命令他以宰羊代替(这个传说在犹太教和基督教的《圣经》中也有类似反映,“替罪羊”即源于此)。根据这个传说,规定每年回历十二月十日,教徒们宰杀牲畜,祭祀安拉。因此,古尔邦节又叫“宰牲节”这一节日,虽然来源于宗教传说,可是天长地久,已形成信仰的维吾尔、哈萨克、回、柯尔克孜、塔吉克、乌孜别克、东乡、撒拉、保安等少数民族一年一度的传统节日。
在伊犁河畔一个绿草如茵,牛羊遍地的“阿吾勒”,一位哈萨克族牧马老人居马巴依和他的儿子马哈坦,笑容可掬地把我让进他的毡房。
哈萨克人居住的毡房,从外面望去,很像蒙古包。可是毡房里的陈设和布置,却与蒙古包不同。前半部放物品、用具,后半部住人和待客。右上方是为老人特设的木床,其他人不得在上面坐卧,有时床上遮盖布幔,客人切忌随便拉动,否则就是失礼。右下方放置炊具和食品,左下方放置牲畜用具、猎具和小牲畜。正上方放置马鞍、衣箱、被褥等。地上铺有地毡或花毡,正中对天窗处有一火炉。
我在有美丽图案的花毡上刚坐下,殷勤的主人便端来奶茶和烤馕、馓子、酥油、奶皮子、奶疙瘩、马奶酒等,盛情款待。我第一次品尝这些具有强烈牧区特色的丰盛食品,不仅感到异常新鲜有趣,而且吃得特别香甜可口。居马巴依老人见我吃的津津有味,禁不住从心底里流露出无比自豪的神情。
哈萨克人向以接待客人为幸事。有句谚语说:“贵客来了,羊儿要下双羔。”他们的许多风俗,都与待客有关。按照哈萨克人的礼尚,有人到毡房拜访和投宿,不管是否相识,都要热情接待,否则就会被人耻笑。他们认为:“在太阳落山的时候放走客人,是耻辱的事。”因此,在哈萨克人放牧的地方,无论你走进哪一顶毡房,都会受到热情友好的接待,不必为食宿发愁。
我盘腿端坐,吃的正香。忽然,马哈坦把一头膘满肉肥的羔羊,牵到了我的面前。我望着那黄首白身的肥羊,好生奇怪:“牵羊来干啥呢?难道活羊也是一道菜吗?”没想到这么一问,竟问的主人一家捧腹大笑。
原来,哈萨克人接待贵客吃饭,必宰只羊。为了表示对客人的尊敬,主人还要将羊牵至客人面前,让客人过目点头后,方才宰杀。吃饭时,主人先将羊头至于盘中,献给客人。这时,客人不必谦让,要用小刀割下一片面颊肉,献给席间的长者,宰割一块羊尔给家里的幼者,然后自己吃一块肉,把羊头原盘敬还给主人。之后,便可以自由吃肉了,吃得越多,主人越高兴。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手抓羊肉”。
哈萨克人以牛、羊、马肉和烤馕、面条、抓饭为主食,以牛、羊、马奶为饮料,很少吃蔬菜,尤其爱喝酸马奶。酸马奶是将刚挤下的鲜马奶装进皮口袋,不断搅动,促其自然发酵而成,酸中带有几分啤酒的醇香,营养丰富,清凉可口,不仅可以增进食欲,还能消暑、治病,对防治肺结核、慢性气管炎、贫血、习惯性便秘、消化不良等症,有一定疗效。常饮酸马奶,能使人健康、长寿。我国古代医学著作中就有“饮之热而补人,有返老还少之功”的记载。每到夏秋季节,哈萨克人几乎家家自造酸马奶,遇有佳节、喜庆之日,酸马奶更是必不可少的饮料。在主人的再三劝饮下,我举杯一饮而尽,果然顿觉满腹清凉,面部发热,一身畅快。
为了变更草场和迁移住所的需要,哈萨克妇女还善于制作一些便于携带的食物,如炒熟的麦面、煮熟的麦子、晒干的奶渣和熏肉、腊肉等,可以一直吃到次年春天。
由于食物的油腻和多蛋白,因此可以中和分解脂肪有助消化的茶叶,在哈萨克人家的饮食中占有特殊地位。茶中加奶,叫奶茶。奶茶中放入少许酥油,更是香气扑鼻,其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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