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亚罗的秋天
都说秋天是米亚罗最动人最妩媚的季节,选择这样的时节出去,一切都是计划好的。
据说秋天的米亚罗最吸引人的是漫山遍野的红叶,红叶是米亚罗的灵魂,它给米亚罗灿烂的周期不过20天,大约在每年10月下旬到11月上旬之间,就这期间,是米亚罗一年中最为繁忙热闹的。
米亚罗藏语的意思是“好耍的坝子”,她是四川省阿坝藏族羌族自治州理县的一个镇,正好处于成都至九寨黄龙黄金旅游线的中间,距成都263公里。
10月22日黄昏时分到达小镇,路上看到不少摄影人在河谷两岸忙碌着。明天是农历霜降,据说是观赏红叶的最佳日子,但事实上沿途的红叶不是很多。古师傅说去年这时候绝大部分的叶子都红透了,看来我们还是早来了一周。不过其他颜色的叶子也不少,点缀满眼的秋意。
树林多分布在河谷两侧,密密麻麻一直绵延到山上。上下色彩分明,很有层次。但网上关于米亚罗景区的官方文章称米亚罗有127公里长的满山红叶显然夸大其词,古师傅说最多也就20来公里。我们车辆经过景区一些路段,发现有工人正在路旁用巨大的挖掘机作业,把道路弄得泥泞不堪,有些路段甚至把树也砍了,明显可以看出树头崭新的锯痕。一些树木斜倒在路旁,连树根都裸露出来,部分叶子开始枯萎凋落,让人不由得心疼。工人说他们是在这里修建水电站的,我不知道这样追求经济效益而牺牲环境为代价的行为是否可恨。反正我经过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一句国骂脱口而出。
住宿差点成了问题,大部分大小宾馆旅店都客满。米亚罗山庄只剩下一个套房,说是套房,其实只有两间,里间一张大床,外间想必原先是客厅,但在这旺季也摆上4张小床。这样倒好,我们一行6人总算能够安顿下来。
夜晚的米亚罗异常喧嚣,似乎在异地他乡人们多了些放纵的勇气和理由,经过每个餐馆和酒吧都人声鼎沸,猜拳声吆喝声此起彼伏。忙碌了一天有点累了,我们没有随波逐流。
米亚罗小镇海拔3000米左右,背着大包提着小包上楼的时候听到自己大声喘气的声音。第一次要在这么高的地方过夜,心里不免有点忐忑――高原,我准备好了吗?到三楼房间的时候才知道还有东西忘在车上,却始终没有勇气再去上上下下走动。
凌晨2点醒来,头部隐隐作痛,风油精没能缓解,吸了氧作用不大,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几次,耳边是同伴们熟睡的呼噜声,恍恍惚惚,虽然困,却再也不能成眠。
于是早起,外面有点冷,羽绒服派上用场,不知道今早是否降霜了。在山庄周围溜走走看看,景致很不错,米亚罗山庄是新建的宾馆,主体是典型的藏式风格,屋顶和一些附属建筑却揉进了藏式庙宇的装饰和藏绘,别具一格。山庄到公路要经过一座桥,桥上两侧排满转经轮,走过去大多数人习惯去转动,音质低沉连绵。桥底下河水湍急,老远就可以听到水流的声音。
走回昨天来时的路,所谓米亚罗景区是开放式的,主要散布在米亚罗以下杂谷脑河两侧。杂谷脑河藏语是“吉祥河”,是岷江的一条支流,贯穿理县,流经米亚罗小镇,经汶川县汇入岷江。
经过一座木质小桥,桥边有一排顺势生长的树林,看样子有些年代了,树枝伸向河面,一些低垂的树叶几乎可以和水面接触。叶子红黄绿相杂,加上水、岩石、沙土的色彩,满眼斑斓。沿岸有一条长满青草的小路,两边有两条明显的车辆压痕,小路的尽头是一个藏族小村,他们大概还在酣睡吧,我看不到有炊烟冉冉升起。不过,鸟儿还是最勤劳的,漫步其中,不时能听到它们叽叽喳喳歌唱着。
沿一条小路进入岸边的树林,林间散落许多落叶,落下满地的秋色。小路湿滑,不小心便有变形动作出现。山坡空旷处布满黄色的经幡,风吹动时沙沙作响,总觉得有点诡异,不敢靠近。向下俯瞰,河水不知疲倦奔流不息,远山雾气不断升腾,偶尔觉得有雨点飘洒,这天气,阳光很难穿透厚厚的云层。
景点是不确定的,往往在路旁会听到女孩子夸张赞叹式喊叫。停下来看云雾漫过彩色树林的景色美到极致,连支三脚架的动作也显得忙乱。只是这云雾确实变化太快,稍微一迟疑,眼前的景色很可能就从美如仙境变成白茫茫一片。雾里看花有一种很美的意境,雾里看树亦然,而更为难得的是,我们居然看到很高很高的山顶上居然还有白色的藏式房子。老白一边拍照一边感叹,那该是神仙住的地方啊。
早饭在车上解决,学医的龙女说面包加牛奶是最有营养的早餐。沿杂谷脑河逆流而行,天气居然渐渐好转,偶尔有散射光透过云层。有了光线的层林色彩愈发丰富,阳光使得黄叶泛出通透的金色,红叶的颜色更加鲜艳欲滴。我们在一处河岸发现几颗黄得透亮的枫树,无论是逆光、侧光还是顺光,看到的景色都让人感动和欣喜。摄影是光和影艺术的美妙结合。此时此刻,应该是最适合的。九寨沟彩林的美景需隔“海”相望,有距离美。米亚罗的彩林却近在咫尺,触手可及,使人有种流泪的冲动。加上谷脑河的奔腾不息,树叶在上面随风飞舞,更增添了一种流动的美。
不久进入马尔康境内,沿途的红叶并不比米亚罗逊色,有些地方甚至更值得流连。但米亚罗名声在外,更多人因此趋之若鹜,更多人年复一年地期盼米亚罗最灿烂的秋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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