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儿——朱史的故事
办证,县委县政府的大门柱旁也不能放过。
办证,在人大政协的楼边。
证 儿
书接上回。
大早晨的,一夜的宁静在代县街面等待着繁华的喧嚣,而这残存的宁静倒是给阿咚瞎想的机会。
一、癣症
办证的广告我在北京也见过,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凶猛、这么夸张、这么不管不顾的。从人大政协办公楼到政府的各个衙门口,从银行到保险公司,从路牌到汽车站牌,从卖书的到卖淫的,哪个门口都有“办证”的广告。
地方官都是很注意形象、很注意脸面的,那么这么多恶心的办证(办假证)的广告为什么没人管理呢?说明:
(1)县委书记和县长们很难像阿咚这样在自己为官的代县的街上走一走,看一看。
(2)上面来人多半也是直接就进了宾馆招待所了,该吃吃,该喝喝。
(3)大家都是官员,以前是坐轿子,帘子一挡看不见个球,现如今都是轿车,唰——唰——。白驹过隙谁能看得见那些广告。
哪位博友认识代县的现任县委书记,就和他说一声,管一管,这事儿对他来说不难,也属于和谐科学发展的范畴。他叫郝钧藩。
二、市场需求
这样的办证方式肯定不是什么正道。这么卖力地推广,是因为市场有需求。
什么样的证需求大呢?我边拍照,边科学着:
准生证 用处不大,超生的办不来,有钱的你爱准不准,照生不误。
出生证 呱呱坠地,医院就得给,那是必然的手续。
独生子女证 有点小用,但也不用去偷偷摸摸地办。
学生证 也用处不大,使用者还得长个学生脸。但有可能——北京街头就见过这样的贫穷学生 一个学生证,一篇血泪书,在街头行乞。据说学生证就是假的,那算劳动工具,属生产资料。
毕业证 学位证 这两项是大项,肯定市场上需求量大,找工作、晋升都可能用得到。最早我听说的就是钱钟书笔下的方鸿渐玩过,不过人家一整直接就搞个洋博士,不过方博士当时更多的是为了家里人和前老丈人家的脸面才花钱办的。
房产证 估计也有市场。这个问题比较严重,要搞假的房产证,再到银行一抵押贷款。
结婚证 不知道。应该没市场。
离婚证 不知道。
工作证 没用。有骗子用,一整就是国家什么大单位的,比如什么国务院,什么国家科工委,骗大钱的时候用。
失业证 没用。
退休证 没用。现在在北京有个老年证,65岁以上可以办,管用,坐公共汽车不花钱,不过没人让座。进公园不花钱。我应该想办法“办”一个,每次去公园前再化化妆,颤颤巍巍驼着背进去。
医疗证 应该没大用。
停车证 在北京我见过一个哥们做,但不是找做假证的,就到文印社就给办了,一年省个2000元左右。
导游证 如果你去旅游点、景区,你有个导游证,你自己可以免费,你还可以为你带去的团队商量一个不错的折扣价格。这个证不错!但以玩的目的为主恐怕没有“办证”的市场。倒是作为各地导游的资质证明,我相信不少导游的导游证来自于市场。得罪。
记者证 我感觉这个东东好。前一段有个山西的煤矿出事了给封口费,全是给“记者”。后来跑风了,一查,我操一大堆假记者。前一段一个做媒体的哥们和我说,我们做记者的和做妓女的差不多,就两种可能性:一个是谁给钱爱怎么整就怎么整,一个是老鸨说要怎么整就怎么整。
还有啊,记者到各个景区不要钱!有记者证,就说明你是记者。我们一行没有记者证,倒是暖暖在一个网站花了小银两办了个真的“采访证”,冒充记者证,还算管用,在某些小地方还真能免些费用。
哪位博友有路子,帮阿咚办个记者证,小报不怕,是记者就行。
行驶本 肯定有人做。只要偷汽车的存在,就有行驶本的需求存在。
驾驶本 有市场。不过我知道的一些人虽然都是没学车就买了个本,那些本不是“办证”的给办的假证,而是从交警那里搞出来的“真正”的证。
想到这里,阿咚倒是认为假的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那些“真正”的证把“假”变为“真”。借用傻贝儿最近博文的主人公,我也编个故事:证儿——朱史的故事。
三、证儿——朱史的故事
这个朱史不是傻贝儿老家的那个朱使,此猪屎非彼猪屎。
朱史虽然书没读多少,高中读了大半年就不念了,可他命好,一个什么舅舅在市里是个干部,虽然官不大,可实权在握。三折腾两弄的,就把朱史拉进了县政府。
朱史不读书,不是傻,是因为丫太聪明了。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今个泡个妞,明个偷只鸡的。班主任老师姓孟,孟子的孟,孟老师常常训斥朱史:你不好好学习,没有知识将来你能干什么?没有文凭哪都不要你。
朱史嗤之以鼻,文凭顶个蛋用,我舅舅学历不高,照样在市里当干部。“二凿子”没读什么书,当了包工头,钱也是上百万的挣。你孟老师师范大学毕业怎么地了,还不是个穷酸的教书匠。
朱史聪明,在机关里什么碎活都大包大揽。他能说会道,左右逢源,几年下来就混到了副局长,在县里是最年轻的科级干部,而且和他舅舅一个球样,也是实权在握。一年同学聚会,他又大包大揽地把酒席宴帐给结了。孟老师看了眼晕,还不服气:朱史呀,现在干部都要年轻化、知识化;年轻你是够了,可你这高中都没读完,你这官就当到头了。朱史没说话,笑了笑。
果真没多久,县里干部大调整,学历成了第一门槛,那些没有文凭的官儿下来不少。孟老师自己叨叨着,这回朱史该拉稀屎了。可有个学生捎来话让孟老师大跌眼镜——朱史当了副县长了,说朱史是大学本科毕业,还和孟老师是一个学校的,孟老师成了他的师兄。
过了一段朱史出事了,停职了。坊间传闻说朱史和外来的客商勾结,在本地建了一个公司,圈了几十亩地,从土地管理局了愣办出了个号称三百亩的“真”土地证,由那客商在外省的母公司以此土地作为抵押从银行圈得了上千万的贷款……。那客商出事了,拔出萝卜带出泥,朱史受到了牵连。
可一年都没过去,又有消息传来,朱史东山再起,他到临近的县当了县长兼县委副书记。二凿子也投奔过去,不再当包工头,改做房地产开发商了。
朱县长回来和同学聚会的时候递的名片上还多了个学位的称号——emba。同学捏着片子说你不是按电线杆上小广告花钱做的假证吧。朱县长很认真很坚决很果断地说不是,咱不能干那事儿,学校绝对是真的,这文凭也绝对是真的。同学说你真去学了?朱县长咂吧嘴表示不屑,说那哪能呀,工作那么忙,谁有时间学他妈那玩意儿。也就是党校培训,没办法才老老实实地在教室里坐会儿。都是二凿子给办的,他现在也是mba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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